八爪鱼先生的下午茶

审核,一生之敌!

借(番外):卑鄙小人

此篇为栾贤番外,正文为堂良,大家按需观看,不要上升正主。

  

  


栾云平觉得他要是想骗掉一个人的喜欢,特别那个人还是秦霄贤,真的太容易了。


那个时候还没给字,秦凯旋只是一个父母离异,独自在传习社求学的十几岁小孩。像是春日里新发的嫩芽,风一吹就断。缺爱,有点小聪明但又没有经验,学相声正是迷茫得像一头扣在玻璃杯里的无头苍蝇。


所以,他只是给予一点关心和温暖,就轻易地收获了少年人的崇拜和信仰。


“……你给他讲讲就得了,其他学员看他最近进步那么快,都怀疑我潜规则给他开小灶呢”。


最先发现的是高峰。总教习业务能力随着年龄日益精进,早从基地黑马秦凯旋的进步里咂摸出了味。


一股子栾云平的坏水味。


高峰不总发善心,今天例外,“别做那不该做的。”


栾云平挑眉,脸上表情仍是淡淡的,“'师叔',你把自家篱笆扎得那么紧,怎么还不许我往别人园子里去看看呢?”




德云社里,夸栾云平的有,骂他的也不少,人们只在一件事上达成了共识:栾云平是个极聪明的人。


若你觉得和栾云平相处得很舒服,那并不是说你和他的三观多契合,只能说明他为你充分发挥了他的双商。


当栾云平想要扮演一个好人时,就绝对不会让你看到他一条狐狸尾巴,空气里连狐狸骚气都没有。


他是一个优秀的演员,台上台下都是。


他为秦凯旋努力扮演着一个严厉又可靠的“大人”形象,平时要严谨冷傲无欲无求,成功的时候要适当给予小孩温柔,摸摸头夸奖他:做得不错。


因为在秦凯旋缺少父爱的童年,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人。


栾云平知道自己很卑鄙,偷窃了秦凯旋的记忆和期待,编造出了一个美梦,趁虚而入很成功就获得了少年人的信任。


但“父亲”或者“长辈”不是他最终的目标,所以他必须时不时制造一点暧昧,提醒掉进陷进的小兽:

嘿,过来咬咬我的手指,我将奖励你一朵玫瑰。


就像现在,他牵着秦凯旋…哦不,秦霄贤走进包间。秦霄贤很紧张,栾云平知道,所以在路上他允许对方攥住自己的衣角缓解焦虑。


包间里人很少,只有几个队长,菜都点了几轮,只等栾云平一到就开饭。


“叫人”,栾云平将身后的秦霄贤拉到前面,一一介绍几个队长。


酒喝得很尽兴,至少秦霄贤是喝嗨了,放开了自己的本性,与众人拼起酒来,输了就趴到栾云平怀里装头晕。


“你喜欢喝酒?”栾云平抚着秦霄贤的腰,顺着拍了拍他的背。


“不……我喜欢…喜欢栾云……”


名字和秦霄贤的情意散到空气里,没人能抓住,栾云平也不行。


但没关系,他不需要。


众人意味不明,聪明的只是笑笑不多话低头喝自己的酒,只有孔云龙愣了一会神。




出了青年队,秦霄贤进入五队正式演出。


有了固定的演出,日子也忙了起来,十八岁的小孩刚刚跨越成年的坎,血液里还残留着黏糊糊的本性。即使见不到,手机里也总是能收到示爱的短信。


栾云平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秦霄贤做得很含蓄,早上问他吃的什么,中午送过来一束花,悄悄地在里面藏一张画了爱心的卡片。晚上只拍一张照,里面有幼嫩的双腿和白皙纤细的腰,专挑深夜似睡非睡时发到他手机上。


实在忍不了,秦霄贤就悄悄跑到他家,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哥哥,我好想你。”


如果你非问栾云平有什么感觉的话,他只能说“没什么感觉”。


之前不是没有人这样爱过他。




孔云龙并不相信这个回答,苦笑了一下不再纠缠,心想那为什么还要带他去那个饭局。

“他不也是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选他?”


栾云平想了想,“因为我现在什么都有”,寻开心而已,谁需要向手里的宠物要东西呢?


虽然这只小狗总是笨笨的,在惹麻烦上很有一套,但投资就有回报,小狗已经养成了成年的大狗了。


即使还很年幼,但已经可以开始索取利息了不是吗?





栾云平没有浪漫细胞,也不喜欢浪费时间去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他这次去找秦霄贤只有一个目的:找到他,上床,然后回家。


所以他只带了一个行李箱,里面装了一套衣服,两瓶酒,剩下的是他新买的道具。最后能用到哪些完全取决于秦霄贤的身体承受能力。


他完全不但心会被拒绝。虽然听起来很无耻,但他有自信的资本。


沈阳很大,栾云平从人事档案里找到了秦霄贤的地址,可是里面没有人。大过年的,屋子里却黑乎乎的,让人有种不似人间的感觉。


他来没告诉秦霄贤,也许是想要制造一种惊喜吧,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


逗留了三天,秦霄贤还是没回家,最后只能放弃给秦霄贤发了短信。


“哥你怎么来了?”,秦霄贤似乎有些惊讶,本来沮丧的情绪透露出丝丝喜悦,一个小时后就赶到了他住的酒店。


哭着来的。

这和栾云平预想的不一样。


理想的安排应该是进屋先听幼稚的小孩唠唠叨叨说半天有多想他,他有心情就敷衍两句,在酒喝掉三分之二的时候接一个湿漉漉的吻,然后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做些开心的事。


“他真的,是我爸爸吗?”秦霄贤抱着头缩在沙发上,声音沉沉的有些哑,不知道哭了多久。


十八岁是个很好的年纪,意味着长大成人,以前的相声、学习在秦父的眼里是不上不了台面的,自然他的儿子也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样胡闹。


可如果一开始就折断飞鸟的翅膀,它就不会想起飞翔。在吟唱之后才毒坏杜鹃的嗓子,杜鹃却会咯血而亡。


“我只记得他以前很好,可我的记忆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臆想出来的影子?”





栾云平想,秦霄贤确实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他……也算吧,秦霄贤爱他对吧?


两个最重要的男人都是影子,都是骗子,他们为了达到目的精心装扮,像是化上浓装的小丑。


一个不容置喙地扯乱、践踏他的人生,而另一个在他以为投向安全领域时,悄悄地打算着把他骗上床。


“……栾哥你怎么想起来找我?”秦霄贤哭累了,眼睛还是很红,但已经没有眼泪,趴在栾云平怀里发呆。


“想你了,就忍不住来了。”


“我也想你”,剧本好像要对了。


“那是什么?”行李箱大刺刺地摊开,厚厚的外套下露出一个巨大的包裹,很大,至少占了三分之一的空间。


“我买的特产”栾云平掰过身前的人,将被子盖好遮住了秦霄贤的视线。


“栾哥,你真好”,秦霄贤好像恢复了一点元气,在眼皮掉下去之前还嘟囔着之后要什么他买过去。


“嗯”




聪明人不应该给自己找额外的麻烦,即使像秦父这样隔行隔业的。栾云平觉得自己好像又破例了,还是因为秦霄贤。


谈话的过程只有一个小时,没有什么时间留给栾云平像傻子一样畅谈理想的崇高和亲情的伟大,这些离秦父太远也太空了。


他只是把利益、损失还有收获一一讲清楚,一个聪明商人就知道怎么选。三十分不到,秦父就将秦霄贤“卖”给了他。


看,只要可以,儿子也是交易。


这一切都在悄悄进行,只有那个二傻子什么都不知道第二天傻噔噔地打电话来要和他一起回北京。


“哥,我爸放我走了,我以后还可以说相声!”秦霄贤很兴奋,只听见声音栾云平都毫不怀疑他已经要蹦起来了。


少爷哎,你以后干的事可离相声十万八千里,现在还能乐,就尽情乐吧。

栾云平摇摇头收回心绪,告诉秦霄贤他今晚就要走。


“哥等我一天也不行吗?我再多陪我妈一天就走”,心情好了,这人也有心思撒娇了。


“等不了”


电话那头似乎憋了好久,声音似有若无的挑逗,“那哥今天晚上,我…我可以来找你吗?”


这个话意思就不单纯了,可惜栾云平真的没空。


“不行,今天晚上7点的飞机”,栾云平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夹着手机话语也断断续续的,“乖,我在北京等你。”




谁知道世界上真的有人那么傻,沈阳到北京700公里,开着车一夜不眠不休风霜雪雨地出现到他家门口。


“你着什么急,我又不会……”,话还没说完,秦霄贤笑着就扑了栾云平一个满怀,带着冬季的风,可栾云平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拥抱过他了,他是说,有人这样重视了,并且不想要他付出什么代价的拥抱。


现在是凌晨三点,外面还是黑洞洞的,栾云平将秦霄贤先揽进了家里,絮絮叨叨地帮他挂衣服拿拖鞋,“怎么不坐飞机?”


“下雪了,飞机都停了”,秦霄贤吸吸鼻子,像是乖宝宝一样任栾云平给他擦脸,顺便补一点护肤霜。


栾云平手一顿,“你几点出发的?”


秦霄贤掰手数了数,“好像是十点,我和我妈吃完饭,悄悄收拾东西就跑了。”


十点……十点到现在也不过5个多小时,也就是说,秦霄贤从沈阳不间断地开,路上也不在服务区休息,就这样一直开着过来找他。


傻,太傻了。


栾云平停了,眼镜被屋里的暖气蒸出了水务,遮住了他的眼睛,嘴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秦霄贤怕栾云平生气,站起来着急地拉住他的手,“哥你别生气,不累的,这次是特殊情况。你要是不想我这样,我下次肯定不敢的。”


栾云平叹了口气,“年轻人,不要老这样莽撞。”


秦霄贤认真地说,“可是我想你,想你就一定要立刻见到你。”


“你总是有这么大的冲劲吗?做事之前想想后果。你现在还没有资格承担犯的任何错,因为你什么都没有。”


栾云平想起那些混乱的日子,他年轻时求过很多人,说过很多好话,他走不出沼泽,他也不是故事的主角,最终丢掉了一条命。


屋子里沉默了,没有人继续说话,栾云平最后起身拿起手机准备回房间。


“今天很晚了,你洗个澡休息吧。”


秦霄贤拽住了栾云平,努力压抑着颤抖的哭腔,“就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才要把有的全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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